如果没有这部《冈仁波齐》,有多少人知道这座世界公认的神山?冈仁波齐同时被印度教、藏传佛教、西 藏原生宗教苯教以及古耆那教认定为世界的中心,也是电影朝圣者的天堂。
看似关乎宗教的片子却被导演张扬巧妙地避免了,导演选择讲述生活方式和仪式行为本身,避免了讲述宗教理念可能带来的叙事挑战、审查问题等等诸多大坑,还扎扎实实地抓住了一个宗教的核心部分:理念之下的行为部分。
《冈仁波齐》用两个小时讲了一个简单的故事:一群同村的藏人去拉萨朝圣的故事。
老人为了满足夙愿,男主为了满足老人的愿望,屠夫为了消解杀生的恐惧罪恶感,孩子纯属好奇……一群藏人走上了朝拜之路,中间经历了孕妇生子、车祸、水滩、老人死去这几个简单的小波折,就抵达了拉萨,然后众人请了喇嘛一起把老人安葬在冈仁波齐山上。
《冈仁波齐》的故事就很猎奇:
十一个藏民用一年时间,从芒康出发,磕两千五百公里的头,去神山冈仁波齐朝圣。他们之中,有终生未走出大山,寄望于来世的老人。有即将临盆的孕妇,有杀生太多怕遭报应的屠夫,有尚且懵懂的九岁小女孩,有渴望大千世界的十八岁少年。
这支奇怪的队伍像是一个和尚、一只猴子、一头猪和一条鱼取经的故事。
藏民们的生活也很猎奇:
影片一开始,他们用手抓饭的样子,他们的手是那么轻巧灵活,像在抹盒子里的雪花膏。屠夫宰牛的时候,旁边栓了只藏獒,像汉族农村的小黄狗嗷嗷直叫。磕长头用的手板,也没有我们想象中的神秘,电影里,他们随便找了块木头,用斧头砍了几下就做好了。
这些都是从未在多数人生活中出现过的。
《冈仁波齐》有两段关于陌生人的戏,让人印象深刻。
第一段是,一行人决定在雪中点火取暖,一个小伙子跑到路边一户人家,说“大姐,要点柴火。”
大姐说“跟我来”,就把他带到自己家里,把柴火给了他。
第二段是,大伙磕头磕累了,在路边架起炉子喝茶,这时一个陌生的朝圣者磕着头来了。
我想所有观众都坚信,他们一定会请他喝杯茶、聊聊天,而他们也确实这么做了。
他们聊了从哪来,到哪去,聊完后,又重新上路。
这种对陌生人的热情,对人性的信任,让在喧嚣尘世的你我向往。
这样一部没有任何明星的纪录风格的文艺片,六天突破1600万票房,说明了影片的质量。导演张扬采用了一种纪录-戏剧的样式,让观众近距离地接近和感受了一次藏民族的文化与精神,实属可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