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永元原本是央视名嘴,早期的《实话实说》《小崔说事》都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但后来据《新京报》报道,崔永元也大方承认,与方舟子在微博上关于转基因的论战,是加速其离开央视的主要原因。
崔永元
之后崔永元正式从央视离职,入职中国传媒大学任教。之后也陆续参与过多档节目,如《成语大赛》《东方眼》等,但由于抑郁症的原因近些年逐渐减少工作量。
虽然有时也并不能得到家人的理解,女儿也曾发微博劝阻,但一直坚持在转基因方面自己的看法。表示自己做一档好节目或者不做,对大家的生活没有太大影响,但如果大家吃不安全的食品,这个影响就太大了。
崔永元两年后首次承认:周立波婚礼上调侃不得体
崔永元微博截图
记者:你觉得周立波是一个什么样的人?
崔永元:很多人认为我们俩完全不是一类人,是完全正确的,我们自己也这样认为。
我是一个受过专业训练的新闻从业人员,而周立波是一个受过专业训练的艺术人才。跟他很熟后,他专门花很长的时间给我讲他的艺术训练是如何完成的,从压腿开始到如何学习各个剧种,包括把这些剧种在滑稽戏的前提下去变形,他的分寸在什么地方,这些让我特别开眼界。
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人看不惯他,从我的角度来看,他是我众多朋友中一个非常好打交道的人,因为他是喜怒都形于色,都是在表面上,摆在桌面上,甚至是一秒钟不思考就表达出来,这样的人就很透明,让你觉得跟他交往没有障碍,不用想着跟他去钩心斗角,不用想着耍什么手腕。
跟他交往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,尽管他惹了不少麻烦。
记者:你如何看待他的表演方式?
崔永元:我觉得他天生就是做艺术的料,他的心胸比我们看到的、想象到的都要开阔。他听得进去不同的意见,尤其是在艺术上。但是他的反应跟别人不一样,别人听进去了,会说“我懂了,我以后这样做。”他是永远反对,永远不会当着你的面说听懂了,但你会发现,他在舞台上悄悄地改变了,他会用心吸取你的长处。
我觉得他之所以不直接表态,可能以他的从业经历来讲,他一定要在舞台上试一试,才知道你说的是对还是不对。
记者:钱文忠是你们俩的共同朋友?
崔永元:是的,不光我是他的好朋友,钱文忠也是他的好朋友。当钱文忠不在的时候,他主要是听我讲;当钱文忠在的时候,是我们俩一起听钱文忠讲。
每个人对自己事业和文化的要求都有更高的标准,我们俩一起尊重钱文忠。他学的那些传统艺术,当他传递给我的时候,我就觉得是有价值的信息,尽管我短时间内学不会,我也用不到自己的主持状态里,但是我明白,他的这些东西对我们主持是有帮助的。
而且周立波在做慈善和公益方面也是大手笔,还坚持很低调。这个让我很高兴。
崔永元:是即兴的,因为那一天,现场比较热闹,他在台上讲,大家都在下面交换名片,在喝酒,互相认识,场面很热闹。以我的舞台经验来讲,如果上去说几句软绵绵的话,大伙儿的注意力是集中不到舞台上的,所以我就用了“猛烈的炮火”,来为欢快的气氛增加几个音符。
这件事我跟周立波探讨过不下10次,他的观点是:只有好朋友才会这样;而我的观点是,即便当时知道他不会在公共平台传播,这也是不得体的。
记者:这个视频是如何流出来的?
崔永元:其实事先我询问过他,他说现场没有一个记者,可是我在现场看到了摄像机,还有摇臂。我当时就去问他,为什么还有摄像机?他说是留一份婚礼的资料,自己保留用。后来不知道是用什么方式传到了网上。我印象中没过多久,他打电话给我,说上海卫视要播这个视频,问我同不同意。我说,问题是你同不同意?
这个视频果真有了很广泛的传播,这也是我一直思考的问题,当它广泛传播的时候,公众都爱看,电视台如果播这段视频,收视率就很高,但是不是就证明它是个好东西呢?
我认为不一定,不一定大家喜欢的,收视率很高的,就一定是好东西。它很可能是一个没分寸的、过火的、不讲究的东西。
记者:你觉得你的崔氏幽默跟周立波的海派清口有什么不同?
包括他的形体动作,他老说我站在台上跟电线杆一样,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,他自己就知道运用自己的形体,哪怕是自己的眉毛,来传递一种信息。这是专业训练和没有专业训练之间的区别。
还有一个天然的区别,就是南方和北方。因为我是在北方长大的,所以我的语言环境和语言流程都是北方式的,而他是在南方长大,包括他的师傅,都是南方的,他的表达方式也是南方的。
记者:这次录《小崔说立波秀》的时候两人有没有提前预设?
崔永元:我们没有任何预设,甚至在开场前30分钟,他还在睡觉,录制前10分钟才起来,我们就上台了,他眼睛都是红的。上台是张嘴就说,完全没有预设,这时候你会发现,我们南北的差距非常明显。
哪怕是一个严肃的事,我们的表述方式完全不同。
这次节目,周立波把自己南方派的特点发挥得淋漓尽致,而我,有意的往他那边靠了一靠。除了我固有的一些表达习惯,也尝试着学学南方派的特点,比如说形体、姿态语言和夸张的表情和手势。
记者:自己感觉节目效果如何?
崔永元:看播出效果吧,我个人感觉不成功。有时候下来心里头感觉不舒服,觉得不像自己。但是当我们把10期节目做完,两个人坐下来谈的时候,彼此都觉得互相都有一些思考,都觉得这次临时、仓促的组合,碰撞出了一些火花。也许观众看了是不买账的,但我们两个却都得到了一些收获。
我们两个当时最大的分歧是,他说能不能做一个即兴的节目,让观众从头笑到尾。我说,这个一点都不难,我想让大家在笑的时候,还能得到一点什么,甚至还能想想什么,这一点比较难。
现在不知道节目播出后的评价,也许人家笑都不笑,也许有人觉得好笑的就是我们俩的没文化。我们约定,在节目播出后,听到观众的反馈后,我们两个请上钱文忠教授和《解放日报》的高老师,要坐下来内部做一个研讨,拿节目的素材分析分析,通过我们的努力,让观众在笑声之外,还有点收获。 本报记者 王金跃 J166